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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95节(1 / 2)





  当下,我只能顺着罗老四的话,用枪身拍了拍胖子的脸蛋,继续说道:“胖子,你等着到了北平的,看看我剥不剥你的皮……”

  这时候,火车到皇姑屯站。胖子和他的同伴哪里还敢继续待在火车上?当下也顾不得瞎眼老头他们三个了,拿起来自己的行李边跑出了火车。我在后面吓唬了一下,并没有真的追出去。

  看着这几个人跑出了火车,我才发觉自己的眼眶被打破了。当下心里一阵懊恼。自从有了张作霖这个大靠山之后,还是第一次吃这么大的亏。这几次出来……

  这时候,瞎眼老汉带着两个唱二人转的过来道谢。瞎子在两个人的搀扶之下,走过来对着我举了个躬,说道:“大爷,这祸是孩子们惹出来的,还把您连累了。您是好人呐,孩子们,给大爷嗑一个……”

  瞎眼老汉说话的时候,我掏出来手帕正在擦拭着眼眶。罗四维走了过来,替我说道:“不客气不客气,都整这一套。我兄弟也不吃这一套,都起来吧,难得有缘坐一节车厢。我打听个事啊,你们爷仨不是唱二人转的吗?去关里干什么?”

  瞎眼老汉是带头的,当下他回答了罗四维的问话,说道:“回老爷的话,我们是唱二人转的。应了北平奉天会馆的请托,准备去唱一个月的二人转。这俩孩子是我的徒弟,第一次出远门,向着给我挣俩酒钱,这才在火车上唱了几句。他们年纪小不懂规矩,还请两位爷不要见怪……”

  “你们去奉天会馆啊……”说话的时候,我和罗四维相互看了一眼。随后罗老四笑了一下,又从口袋里面掏出来一大把大洋来。一股脑的都塞进了其中那个男旦的手里,随后笑着继续说道:“巧了啊这不是?我们哥俩也要去奉天会馆。你们爷仨有福气啊,我们一起过去,等着你眼神不方便,俩还在也没出过远门,再有个闪失——那谁,你们三个站起来。你们仨的座位哥们儿买了,十块大洋你们自己分去……”

  说话的时候。罗四维再次摸出来十块大洋,交在了我们俩对面三个人的手里。平白无故的多了十块大洋,三个人先是愣了一下。明白过来之后,急忙将自己的座位让了出来。随后罗四维将瞎眼老头按在了我们的对面……

  瞎眼老头原本说什么都不坐,后来是被罗四维按在了座位上,随后又让那俩唱二人转的男人坐在瞎眼老头的身边。

  经过一番打听,知道了瞎眼老头叫做关小宝,是辽西一代有名的二人转艺人。原本和老婆唱一副架,后来老婆卷了他的家底跟着个卖膏药的跑了。关小宝一气之下得了一场大病,病好之后眼睛便瞎了。

  关小宝瞎眼之前,收了两个徒弟。现在就指带着这俩徒弟到处唱二人转混口饭吃,他还有个师兄一直在北平的奉天会馆唱戏,前一阵子师兄的腿摔断了回家养病。便推荐了关小宝接替自己,占了奉天会馆唱二人转的位置。

  关小宝师徒三人也真是穷,还是借的钱买车票。想着在车上唱一段挣点零花钱,没想到见到了罗四维这个有钱的主。一出手就是四五块大洋,这俩小徒弟想着多挣俩,这才坏了规矩动不动就来打钱,结果惹出来这样的事端……

  关小宝年轻的时候倒是去过几次北平,不过现在自己瞎了眼睛,俩徒弟又是第一次出远门,心里正打鼓的时候,想不到却遇到了我和罗四维这俩贵人。

  当下,关小宝师徒三个人对着我和罗四维一顿千恩万谢。到了下一站罗老四掏钱在站台上买了不少吃喝,招呼着这爷仨一起吃。关小宝自从眼瞎之后,什么时候有过这样的待遇,当下眼睛一红,呜呜的哭了起来。

  有了这三位二人转艺人同坐,路上也不会太闷。关小宝有意讨好我们俩,时不时的就讲几段他们圈子里的秘闻。谁和谁一副架子,结果男的又勾搭上另外一个唱二人转的女艺人。一番折腾之后,最后三个人一起搭伙过日子了。

  关小宝说的人我和罗四维都见过,去年大帅大寿的时候,还请了他们一副架三个人来帅府唱二人转。当时就看着不对劲了,别的一副架都是俩人,怎么他们是三个人。当时也没有多想,敢情里面还有这样的秘闻。

  当下,说说笑笑的就过了八九个小时。差不多晚上六点的时候,火车终于到了北平火车站。

  我和罗四维帮着他们爷仨一起离开了火车站,这次不同以往,没有提前安排车辆接送。罗四维叫了三辆人力车来,我们俩一辆,剩下两辆载着关小宝师徒三人,一起向着奉天会馆跑去。

  跑了将近半个小时,远远的便看到了奉天会馆。只是门口已经有全副武装的警察站岗,大门上面贴着封条。罗四维急忙吩咐车夫:“不去奉天会馆了,就近找个旅店把我们放下。怎么好好的会馆,说封就封了?”

  拉的道远,车夫还能多挣点,自然没有不愿意的。我们这辆车车夫解释说道:“您外地来的不知道,晚么尚的时候,奉天会馆门口死人了。死的说是个独眼龙,估计警察厅来问案了……”

  第七章 连襟

  人力车夫将我们拉到了距离奉天会馆不远处的客栈,这就是一般小商贩落脚的旅店,虽然比大车店和鸡毛店要好一点,不过一进去便闻到了一股混合着发霉和臭脚丫子的酸臭味。

  倒退一天,我和罗四维绝对不会住在这样的旅店。只是现在直奉大战前夕,我这个刚刚开革的奉天警察厅长实在不敢出入那些比较扎眼的场所。也只能在这里忍了,当下,罗四维用他淘沙时期用的假身份包了后院东西两间厢房。

  东边的厢房我和罗四维居住,西边的让给了关小宝爷仨。原本想在这客栈里面凑合一顿,不过去脏呼呼,耗子满锅台爬的厨房看了一眼之后,我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。当下我取出十块大洋来,让客栈的伙计去附近的饭庄定一桌酒菜来。当时一般的酒席一桌也就是六七块大洋,剩下的就当是给他的跑腿费了。

  没过多久,一桌鲁菜席面的酒菜便送了过来。我让伙计直接搬到了关小宝爷仨的厢房里,我和罗四维过去吃两口,剩下的他们三个人还能再吃几顿,也不会糟蹋了东西。

  关小宝自然是感激涕零,他就算眼睛没瞎的时候,也没吃过这么好的席面。不过就在我们五个人刚刚开始吃喝的时候,突然听到外面柜台的位置一阵杂乱的声音。好像客栈又来了什么人……

  一开始,我们几个人也没在意。不过没过多久,客栈老板便带着几个警察敲开了房门。老板陪着笑脸说道:“对不住了,几位爷,衙门里的官爷来查这几天从奉天来的爷们儿。您几位是奉天口音,麻烦跟着官爷登记一下……”

  “哎呦喂,你们几个吃的不错啊,这是在丰泽园定的席吧?这一桌得十几块大洋……”后面一个警察头目推开了客栈老板,看了我们几个人一眼之后,继续说道:“吃这么好的席面,怎么想起来住这小店了?你们这一桌的酒钱,够这小旅店挣一个月的。”

  说到这里的时候,警察突然一翻脸,看着我们几个人说道:“说吧,你们几个姓什么叫什么?哪来的往哪去?把身份户籍都拿出来检查……”

  我们五个人当中,就我一个人没有身份户籍。走的时候匆忙,加上这二年也用不上户籍,忘了置办一个了。我堂堂的奉天警察厅长,弄个身份户籍证明跟玩一样。现在心里一阵的懊恼,临走的时候怎么不去置办一个……

  这时候,关小宝爷仨取出来了各自的身份户籍。就连罗四维也有个以假乱真的假身份,只有我一个人干在当场。那个警察头目专门冲我来了,他也不看其他人的身份户籍,指着我说道:“你的呢?嗨,和你说话呢……是有还是没有啊,没有就跟我们几个走一趟警署吧。”

  “谁说没有的?介似我连襟……”一个熟悉的天津口音响了起来,随后那位我以为还留在奉天没走的纳兰述从后面走了过来。他竟然认得警察头目,笑了一下之后,说道:“介不似虎坊桥的老李吗?嘛时候调到介来了?”

  警察回头看了纳兰述一眼,原本低沉的脸上瞬间见了笑容。欠了欠身子,笑着说道:“这不是纳爷嘛,那阵香风把您老吹过来了?您刚才说什么来着?哪位是您的连襟?”

  “不就似他嘛……”纳兰述走到了我身边,拍了拍我的肩膀之后,对着我继续说道:“妹夫,我说你想干嘛?不就似家道中落了吗,介二年咱们旗人都没了铁杆庄稼,有嘛可丢人的?别说你了,克勤郡王晏森怎么样?介么大一个王爷,拉黄包车去了……”

  说到这里,纳兰述回头对着警察说道:“介似我的妹夫,固山多罗贝子溥鸿。不怕老李你笑话,祖上留的那点家产都吃喝嫖赌了。早二年回了奉天,介不是我在皇上面前给他讨了个差事,拍了电报让他回来。说好了来奉天会馆等我,介会馆被查封了。才来这小店……我们旗人不亏待肚子,住的好点差点都行,可是介吃的似一点不能含糊……”

  纳兰述已经给我铺好道了,我顺坡说道:“姐夫,走的时候急了。忘了把身份户籍带身上了,你帮我和官爷说说,咱们都是一家人。”

  “介倒霉孩子,出远门怎么能不带身份户籍呐……”纳兰述装模作样的瞪了我一眼,随后对着警察说道:“老李,要不这样。我跟着你们一起警署。我替他做个保人,你看怎没样?”

  “您可别吓唬我了,您是什么人?北平大总统轮流做,您老都是总统府的大红人。别说我一个小小的警长了,就是我们警察总监也不跟得罪您。”警察笑着说了几句客气话之后,从手下手里接过了一张照片。随后继续说道:“是这么回事,晚么尚的时候,奉天会馆门口死了个人。我们署长怀疑是奉天的坐探,这才派我们在附近转转。看看有没有奉天口音的生人,正好了,溥爷,您帮着看看,认不认得照片上这个人……”

  说话的时候,警察将手里的照片递了过来,随后继续说道:“这就是死在奉天会馆门口的人,这人瞎了只眼……”

  我看到清楚,照片上的死人正是赵老蔫巴。他坐在奉天会馆的大门前,身子依靠着大门,脖子被划开了一道口子,前胸的衣服已经都被鲜血染红……

  之前我还怀疑过老蔫巴哪去了?他是不是和吴老二的‘死’有关系,想不到他竟然死在了北平。

  “不认得,你们看看认不认得……”我脸上没有露出来任何表情,将手中的照片递给了罗四维和关小宝众人。

  和我想象的不一样,罗老四看到了照片之后,先是“咦?”了一声,随后歪着脑袋左看右看的,自言自语的说道:“看着这么眼熟?可就是想不起来这是谁了?老总?您这照片也太模糊了,估摸着看到真人,哥们儿我能认出来是谁……”

  第八章 意外的大火

  听到罗老四的话,警察也来了精神。他犹豫了一下之后,说道:“明天吧,明天一早麻烦你们几位到北平司法处一趟,尸首存在司法处的停尸间。不管是不是的,看一眼就知道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