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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50章夭寿了

050章夭寿了

曹妈妈觉着就是应了那句老话:大难不死必有后福!看看这一场病过后,否极泰来走狗屎运了吧!

贵客来的太突然,眼下最怕的就是潘玉磬不识抬举!万一不小心得罪了这尊大佛,岂不是要招惹杀身之祸?

曹妈妈心里着急的要死,却又不敢表露出来,生恐扰了贵客的兴致。

脑门上急出了三层冷汗,这才终于想到个好由头。

“钊爷!是这样的,干咱们这一行的,有个不成文的规矩。姐儿第一次出台,须得一身红才好,就跟姑娘出门子似的图吉利,贵客也欢喜,好比当了回新郎官嘛!”

“钊爷您瞧,我这乖女儿干了一天活儿,身上乱糟糟的,实在不雅观。不如劳请钊爷您稍等片刻,老身先带她去梳洗一番,换身体面讨喜的红衣裳再随您外出?”

怀中美人听完曹妈妈的话终于忍不住冷笑一声,眉眼间清冷讽刺。

盛钊喜欢看这丫头有情绪,便来了兴致追问一句:“那倒有趣,你们这一行还有没有其他规矩?”

“哎哟那说起我们这一行的规矩还多了去呢,老身就拣几个有趣的说与贵客听着顽笑吧!”

“例如这姐儿要是遇着恩客还是雏哥儿,那不止花捐分文不取,姐儿还得封一封大大的红包给他才算吉利呢!”

“还有啊,干我们这一行的,有些字眼是犯忌讳的,说不得,但是今夜为了给逗钊爷一笑,老身便也豁出去了!”

曹妈妈做出一副舍生取义的模样。

“我们这行当里不兴说带有‘龙,虎,梦’这三个字的词儿,故而改说行话,龙为海条子,虎为海嘴子,梦为幌晾子。”

“若是哪个姐儿不识规矩犯了忌讳,可是要连累整间堂子好好祭奠一番才能趋吉避祸的!”

“还有啊,一朝下海,便是受了恩客抬举上岸从了良,风光如同曾经两江总督府的七姨奶奶,她不就是曾经艳命满天下的秦淮名妓么!”

“可即使风光如她,活着的时候出行得远远避开立有贞节牌坊的街道,死后不能入墓安葬,一张草席卷了随水而去,秦楼楚馆出来的女子,只能水葬,这是规矩。”

曹妈妈搜肠刮肚一气儿说了好多狎妓嫖娼的奇闻轶事出来。潘玉磬却听的连连用鼻子出气,心中非常无语。

不过感谢这只聒噪黑鸦拖延了时间,可算让她想到办法不跟这个危险男人出台!

“曹妈妈说的对,我第一次出台,还是要图个吉利好些!”潘玉磬打断了曹妈妈的喋喋不休。

男人依旧不肯放手,直看潘玉磬,笑的邪魅,仿佛想瞧瞧她要怎么逃脱自己的手掌心。

潘玉磬眨巴眨巴眼睛,很容易就做出了娇羞柔弱小女儿家姿态,那模样真真叫人看她一眼心都苏了!

邵国政招架不住,赶忙抬头望天。

潘玉磬楚楚可怜揪着男人的衣袖,瘪了瘪嘴,好像快要哭了,声音是也怯怯的,带着哀求。

“你不肯住局(行话,在窑子里过夜)非要出去,那我也只好跟你出去,可是规矩就是规矩,忌讳着些总没有坏处,求钊爷垂怜,容我去换身喜庆衣裳……”

伏小做低?可真有趣极了,这小丫头到底有几幅面孔?盛钊感觉像是肚子里的馋虫被美味勾起了,却吃不到嘴里心里头痒痒的慌!

他看着潘玉磬,目光越发热烈:“叫什么名字?告诉我。”

盛钊的话才说完,潘玉磬张嘴就来:“小红。”

可一说完,男人眼底就浮出了戏谑,他自是不信!当面撒了一个骗不了人的慌,潘玉磬脸上有点烧。

男人此番突然折返,打了她个措手不及,不然等到她在此地站稳脚跟,哼哼,这个男人再想让她治病,那可就不是拿刀架在她脖子上她就会乖乖屈服的了!

可惜千算万算没有算到他竟不按常理出牌!才消失没几天就又出现了!

鸡蛋不能拿去碰石头。

“潘玉磬。”

虽有不甘,却还是老老实实将自己的真实姓名相告。

毕竟那人当初千辛万苦的把她弄到这种有辱家门的地方来,不就是为了羞辱潘这一姓!

她潘玉磬不是清高孤傲不肯改姓“俞”么,那就让“潘”这一字彻底成为任人践踏的臭狗屎!

所以,花拐子不止将她原名原姓卖给了,还少收了五个银元让曹妈妈不要给她改艺名,不然哪个窑姐儿取艺名?谁又不期盼有朝一日离了这风尘之所再改名换姓重新开始呢。

“潘玉磬?”

盛钊细细咀嚼这三个字,一瞬间不由自主的双眼发光,仿佛觉着这名字与面前这小丫头真是相配极了!

可惜他的玩味低喃却被另外一道咋然闯入,欣喜若狂的声音完全覆盖了。

“潘玉磬?是伦敦皇家女子学院的玛丽潘吗?”

那人戎装军靴,无意间听到潘玉磬的名字,竟是不管不顾直接冲到她面前!

“玛丽潘!潘玉磬!真的是你!我是余柏华,余柏华啊!曾经与你在联谊会上连跳三曲华尔兹的余柏华啊!”

潘玉磬如遭电击,余柏华激动的仿佛眼里只能看见她一人了!

她两只手被余柏华抓着,人却还在盛钊怀里,他那戏谑的笑,一点点沉了下去,黑眸沾上勃勃杀意。

连跳三曲华尔兹?不止吧!这副身体的初吻可是给了余柏华呢!

而且如果没有记错的话,貌似金陵城那位励精图治,爱国热血的新任督军,就叫余柏华!

夭寿了!她竟吻过金陵督军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