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不自覺的出了一身的汗。

轉頭一看，就看到祝烽躺在牀上，一衹手拿著一本書，擋住了他的半張臉。

而露出的那半張臉——

眼睛直盯著書頁，脣瓣抿得成了一條線，整張臉都透著嚴肅。

祝烽的相貌原本就生得英武，加上出身行伍，身上帶著不怒自威的煞氣，衹要他不笑，周遭的氣氛都會充滿讓人無法呼吸的壓迫感。

看到這樣的他，南菸的心跳又沉了一下，生出了一絲怯意。

但，已經到這一步了。

她咬了咬下脣，慢慢的走過去：“皇上。”

“……”

“妾拜見皇上。”

畢恭畢敬的對著他行了個禮，而祝烽連眼皮都不擡。

仍然看著他手裡的書。

整個寢宮安靜得衹能聽見自己的呼吸聲。

南菸深吸了一口氣，又上前一步，已經走近到祝烽的身邊了，又對著他輕輕說道：“皇上，妾——”

她的話沒說完，祝烽突然道：“玉福。”

原本以爲貴妃娘娘來了，自己今晚也縂算能松一口氣，都打算到偏殿去歇著的玉公公，在門外突然聽到祝烽叫自己，嚇得急忙走進來：“皇上？”

祝烽道：“朕的光，被擋了。”

“……”

“……”

玉公公擡頭看了南菸一眼。

南菸也被他弄得一愣，再廻頭一看才發現，自己正好擋住了牀邊燭台的光。

她咬了咬下脣，衹能後退了一步。

玉公公也陪笑著上前，裝模作樣的拿針尖挑了一下燭心，讓燭光更亮一些。

而祝烽從頭到尾，沒有擡一下頭。

玉公公又小心翼翼的看了南菸一眼。

對著祝烽努了一下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