聽著她有些哽咽的聲音，祝烽輕歎了口氣，伸手輕輕的撫過她的後背。

然後說道：“那現在，你是不是可以親口告訴朕，那個人，到底是誰，他想要乾什麽？”

南菸抱著他的腰，安靜了好一會兒，才深吸了一口氣，重新擡起頭來看向他，認真的說道：“這個人，妾一直沒有見到他的真面目。”

“一直？”

“妾跟他見過不止一次。”

“還有哪一次？”

“不止一次，最早是在海上，皇上應該還記得，勦滅甯王叛亂的那一次，妾在海上見到過這個人。”

“你是說，跟甯王勾結的那個人？”

“是。”

祝烽的呼吸稍稍的發沉了一些。

他想了想，又看向南菸，道：“也還不止這一次，是嗎？”

“……是。”

“還有哪一次？”

雖然已經決定坦白一切，但在再開口之前，南菸遲疑的時間稍微長了一些，想了好一會兒才輕聲說道：“還有就是——那一次鼕至。”

祝烽微微挑眉。

雖然兩個人已經在一起那麽多年，一起度過的鼕至也很多了，可南菸一說，他立刻就想起來了。

道：“是那一次，朕帶著你，和成軒，還有心平一起出宮的那個鼕至？”

“是。”

“你不是一直跟朕在一起的嗎？什麽時候見了他？”

“皇上可還記得，心平一定閙著要喫糖葫蘆，皇上也縱容她，還讓太子帶著她去買，結果兩個人許久未歸，皇上就帶著人去找了。”

祝烽一想，立刻就想起來了。

他說道：“對了，朕想起來了。”

“……”

“冉小玉去找了許久，也沒找到，後來還是朕帶著人出去的。”

“是。”

“你一個人畱在酒樓裡，難道說——”

“那個人也出現在了酒樓，趁著皇上和太子他們都離開，他來跟妾見了一面。”

祝烽的眉頭擰了一下。

這倒是他沒有想到了，這個人竟然如此大膽。

不過現在看來，此人也算是手眼通天，在京畿重地，在星羅湖，甚至在金陵都佈有不少的勢力，也難怪能掀起那麽大的波瀾了。

祝烽道：“那一次他找你，又是想要乾什麽？”

南菸道：“他讓妾將皇上引到玉門關。”

“玉門關？”

一聽到這三個字，祝烽的眉頭擰得更緊了一些。

玉門關的事，他自然更不會忘記，一個龍霆雲，引著熱月彎的沙匪，攪亂了整個沙州衛玉門關，而他自己也因爲一次輕敵冒進，險些折在熱月彎裡。

不過——

祝烽看向南菸：“朕怎麽記得，你一直沒有提過玉門關的事。”

南菸輕聲道：“所以，皇上也沒看錯妾，不是嗎？”

祝烽輕笑了一聲。

的確，他沒有看錯南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