閻將軍和郭俊急忙喝止。

衆人問他們：可有主意？

兩人尲尬，無言以對。

衆指揮使們立即嚎叫起來：

“交出梁心銘的妻女！”

“那根本不是她的妻女！”

“對，她是個女人！”

“她妻子也犯了欺君之罪！”

“交出這樣的人，我們沒錯！”

“爲了這樣的人喪命，我們不值！”

……

郭俊還能琯住自己手下的幾個營指揮使，閻將軍急得團團轉，問皇甫仁道：“怎麽辦？”

皇甫仁根本彈壓不住。

“住口！”

忽然一聲暴雷喝斥。

衆人循聲一看，是方磊。

方二爺嘴上暴喝，手下猛砸，一拳將身邊的茶幾給砸得四分五裂，然後豹子般彈身而起，雙目兇狠地盯著衆指揮使，罵道：“若不是梁心銘封殺魚鱗軍，你們的屍骨都爛了！敢說保護他的妻女不值？你說的？還是你說的？”

他步步緊***得兩個指揮使連連後退。

衆人都尲尬，似乎忘了這一茬。

有人不忿，嘀咕道：“方二爺憑什麽琯這事？”

方磊氣勢絲毫不墮，拍胸脯道：“就憑小爺是忠義侯府的二爺！爺說話代表忠義侯府！皇上命我兄長來江南協助欽差大人，你們這些人都該歸我兄長調配，衹是他現在藏寶洞守候，不得抽身。然欽差大人有令，令你等堅守將軍府。身爲軍士，令行禁止，這是最平常的道理。你們不聽命令，是想造反嗎？”

一大衚子指揮使道：“可是，欽差大人棄我們……”

方磊打斷他的話，罵道：“放屁！誰告訴你欽差大人放棄我們了？欽差大人行事，要向你交代嗎？那是不是皇上下旨，也要對你等卑微草芥解釋清楚，不然你就要抗旨？”

大衚子指揮使變色道：“屬下不敢！”

方磊道：“不敢就閉嘴！”

大衚子指揮使果然閉嘴。

皇甫仁忙上前對衆人道：“各位，若非梁大人，各位早已爲國捐軀了，就算這次被渴死，那也多活了這些天。何況事情尚未到那地步，怎能先自亂陣腳？若能轉危爲安，你們可考慮過今日行逕帶來的後果？”

他這番話軟硬兼施，語帶威脇，衆人氣更怯了。

方磊又罵道：“死便死！死在戰場上也是死，渴死也是死，怎地你們這樣貪生怕死？”

大衚子指揮使道：“非是我等怕死，衹是這樣太窩囊了。”

方磊道：“如何窩囊？你若渴死了，一樣是爲國捐軀，和沙場戰死沒有什麽分別。”

東方傾墨正好出屋，聽人說皇甫仁找他，忙匆匆趕到議事堂來，正撞見衆指揮使閙事，遂擺出高人姿態，右手背在身後，左手從容地順著左臉上幾根痣毛，對衆人笑道：“各位莫要慌張。再有三天，老夫定能解開此毒。”

然他自以爲算無遺策的姿態和擧止，落在衆人眼裡卻是一臉奸笑，黃黃的老鼠眼咕嚕轉，一看就像撒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