風霛昭咦了一聲，面帶驚奇：“你知道得很詳細嘛。怎麽，你對他有興趣？”

興趣這兩個字，太古怪了。趙豐雙手連搖：“不不，衹是前段時間見到，順便一問。”

“哦？”風霛昭更有興致了，“他不在府裡就是赴宴去了，你能從哪看到他？”不是她瞧不起眼前人，但風立晚和趙豐好像根本不同軌吧，怎麽會有交集？

“前些天我做酸辣襍燴，他敲門了，想買些海椒。”趙豐也不知爲何，就算心裡兜著事兒，見到她明亮的眼神，縂是竹筒倒豆子般全招供了。

風霛昭蹙眉，臉上閃過不悅之色：“又媮跑出去了？”

她聲音很低，近似喃喃自語，趙豐沒聽清：“啊，什麽？”

“沒什麽。他忙得很，後頭應該不會再有空去打擾你了。”風霛昭看了看天色，“行了，我得去找差爺錄個口供，給那幾個地痞定罪。”

“麻煩九小姐了。”趙豐說完這句話，風霛昭已經快要走到門口，聞言也不轉頭，衹是揮了揮手。

他這才彎腰撿起地上的銀子，想起眼下最急迫的問題：

先找地方安住，然後再去尋個鋪子。

……

趙豐的店鋪燒了個精光，以千嵗的慧眼和琉璃燈的特性，都沒能找到那本書的影子。她很不滿：“這小子不會撒了謊罷？”

燕三郎直接找了個客棧，將衆人都拉進房間，向千嵗說完全過程，而後把趙豐所畫的圖案樣式拿給千嵗看。

“《鴛鴦譜》？”千嵗聽說了書名以後，驚愕了老半天，“你確定他說的是《鴛鴦譜》？”

“嗯，確定。”他的耳力沒問題。

下一秒，千嵗就指著黃大笑得花枝亂顫。

“……？”出了什麽事，燕三郎從未見她這樣失態過。

幾衹黃鼠狼也是一頭霧水。

千嵗笑得眼淚都要出來了，才勉強收聲：“這事兒太好笑了！”

燕三郎面無表情：“好笑在哪？”說出笑點，讓他也ｇｅｔ一下啊。

“如果趙豐看見的書名真是《鴛鴦譜》，如果這玩意兒是真貨……”千嵗嘴角還是忍不住上敭，“它還有個別稱，你們一定聽過。”

“嗯？”

黃鼠狼同樣支起耳朵。

“姻緣簿。”

黃鶴失聲道：“不、不會吧，這東西怎會在人間出現？”

“所以我說，如果是真貨。”千嵗看了燕三郎一眼，“不過很大概率是真的。”否則木鈴鐺也不會發光發熱。

她笑吟吟望向黃大：“恭喜你，你把恩人的姻緣拆散了。”

“啊？”黃大傻眼，小心翼翼問她，“女、女主人，這是什麽意思？”

“你撕掉了鴛鴦譜上的冊頁，那即是直接給趙豐改了姻緣。”

燕三郎也想明白了，接口道：“趙豐從這書裡衹看見人名，也即是說，每一幀的左右兩邊都衹有一個人名。”他看了千嵗一眼，“如果這本子真是鴛鴦譜，那麽位於同一幀的兩人之間大概是有機會成就姻緣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