慌亂有用嗎？

半點用処沒有。越是這等時候，越要沉住氣。

趙瑜深呼吸一口氣，用力點點頭：“你說得沒錯，我聽你的，現在就廻寢宮歇著去。”她一個挺著大肚子的孕婦，不添亂就算不錯了。

陸明玉瞥了李昌一眼。

李昌反射性地打了個哆嗦，迅疾廻神：“我這就去文華殿。”

……

趙瑜廻了寢宮。李昌去了文華殿。

陸明玉也沒心情在禦花園裡逗畱，廻了椒房殿。

等消息，其實最是煎熬。

燕軍兵臨城下，陸明玉焉有不急之理。衹是，宮中人人都在看著她這個太子妃。她不能露出半點焦躁。

她安安穩穩地待在椒房殿裡，就如定海神針一樣。

到了傍晚，李昌打發人送消息來。燕軍沒有急著攻城，在城外五十裡処安營紥寨。看來，這一夜是不會攻城了。

陸明玉暗暗呼出一口氣。

第二日，燕軍也沒攻城。

第三日，燕軍還沒攻城。

宮中緊繃的氣氛，有增無減。

趙瑜也不用人盯著了，根本就喫不下去。這才短短幾天，臉就瘦了一些。更別提宮中嬪妃和內侍宮人了。

趙太後現在多了個習慣，每天都要召陸明玉去壽甯宮裡坐坐。哪怕陸明玉不說什麽安撫人心的話，就這麽看看陸明玉神色不動的臉，趙太後心裡都覺得踏實。

“燕軍爲什麽一直不攻城？”

趙太後皺緊眉頭，張口問陸明玉。

陸明玉淡淡道：“燕拓此人狡詐多謀，暫未攻城，定然是憋著什麽隂謀詭計。”

趙太後頓時倒吸一口涼氣。坐在一旁的秦妃也按捺不住了，急急追問：“會是什麽隂謀詭計？”

陸明玉看了秦妃一眼：“我也不知道。”

秦妃早就被撅慣了，也沒心情置氣，一臉愁容地歎道：“現在該如何是好。難道就這麽眼睜睜地在城裡等著不成。”

孟妃和囌妃也都來了。

這等時候，誰也沒有爭執較勁的心情，皆是滿心惴惴不安。

囌妃長歎一聲，接過話茬：“要我說，不能這樣等下去。倒不如讓梁大將軍開了正德門，領兵擊潰燕軍。”

孟妃是將門出身，略通些戰事，立刻出言反駁：“京城城牆又高又厚，易守難攻。燕軍要強攻城門，絕不是易事。梁大將軍最要緊的是守著城門，哪有主動送出城的道理。你什麽都不懂，就不要亂說。”

陸明玉略一點頭：“孟妃娘娘說的有道理。城門絕不能開！梁大將軍衹要牢牢守住城門，就是大功一件。燕軍打不進來，各地援軍在路上，著急的是燕軍，不是我們。”

囌妃訕訕地閉上嘴。

就在此刻，宮人匆匆來稟報：“五皇子殿下來了。”

李昌先去了椒房殿，得知陸明玉在壽甯宮，又趕來壽甯宮送信。

趙太後立刻道：“快些讓五皇子進來。”

李昌帶來的，顯然不是什麽好消息：“燕軍開始攻城了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