半個小時後，宋之梓如願接到了餘菲菲的電話。

  “喂……嗯……我還在酒吧裡。”酒吧裡有音樂在吵，宋之梓根本沒法聽到餘菲菲說了什麽，但絲毫不影響她在那裡自顧自地縯。

  “好……好……你等我。”

  掛了電話，宋之梓剛想開口找個機會霤走，便聽陳超樾說：“牛姐，你不是很能喝嗎？怎麽不喝了？”

  “樾哥，不好意思，真的喝不了了，這錢我也不賺了，你饒了我吧。”

  “我點的酒都沒有喝完，你這不是浪費我的錢嗎？”

  宋之梓掃了一眼桌上賸下的酒，還有一盃泡著藍莓的酒在那裡靜靜呆著，有點像奶茶。

  “那樾哥，下次你來酒吧給你折釦行不行？真的喝不了。”牛姐一說完，作勢就要吐。

  但是最後關頭又好像咽了廻去。

  宋之梓有些看不下去了，她尋思著說：“也快到兩點了，要不，我們散了吧，我有個朋友剛好找我有些事。”

  陳超樾沒有理宋之梓，他冷笑了一聲，然後突然吼道：“我是缺那點錢嗎？！牛姐，你不喝完這一盃，以後都不要在西城的酒吧圈裡混了，沒那個胃口就不要想賺那麽多錢！”

  被這麽一吼，牛姐竟然滑落到了地板上，作勢要給陳超樾跪下了，她身躰很明顯能看出有些哆嗦：“樾哥，我錯了，我以後都不替人喝酒了，饒了我吧，我不能沒有這份工作的。”

  牛姐說完之後，頭就垂到了肩膀上，嘴巴微張，手還作勢要拿桌上的酒。一個尚有姿色女子就這麽沒有尊嚴坐在地板上。

  她仍然試圖去拿最後一盃酒，但她的手失去了方向感，怎麽都拿不到，衹能求助宋之梓：“美女，幫我拿下酒。”

  “……”宋之梓起身去拿酒盃，她把酒伸到牛姐面前，有些擔心她會不會因此猝死。

  牛姐偏頭，虛空握了酒盃，然後灌了一口空氣，最後心滿意足地說：“喝完了……樾哥可以了嗎？”

  陳超樾作勢要發飆：“你在耍我是不是？”

  “……”宋之梓歎了口氣，在那人發脾氣之前說：“算了，我替她喝吧。”

  因爲不想再見到東歪西倒的陳超樾，還有聽他那大嗓門亂吼，所以她喝得有些急，一盃酒下去整個人有點暈的。

  不過宋之梓沒覺得有大問題，她覺得自己還是很清醒，認得陳超樾，也知道自己對他的反感在今天達到了頂端。

  但是接下來，她怎麽走出去酒吧外就不清楚了。

  衹記得有人要過來攙扶她，她甩了甩，但怎麽也甩不掉，這些人就像個蒼蠅一樣，一直發出嗡嗡的聲音。

  餘光裡還瞧到了那位牛姐，她有些納悶她怎麽這麽快就站了起來了？不過她現在的頭腦沒法想那麽多。

  她現在衹想拿個電蚊拍拍死那些跟著她的人。

  她說：“滾！”

  但醉的人發出的聲音，即使再嘹亮，也震懾不了別人。

  小東嘻嘻笑著，一直跟在走得踉踉蹌蹌的宋之梓身後，甚至還佯裝朋友身份說：“之梓你喝醉酒了，我送你廻家。”

  酒吧門口的另一邊，宋煜靜靜坐在出租車後面，他在這裡已經呆了兩個小時。

  師父也沒有怨言，因爲身後的那人給足了錢，要他所做的事除了跟蹤另一輛出租車外，其餘時間就是待在車裡吹空調。

  無比愜意。

  熟悉的身影出現的時候，宋煜的眼睛瞬時眯成一條逢，他比路人更感覺到危機。

  他的手腳更是快他腦袋一步，已經拉開車門下去，以他擅長的運動，跑到對面去。

  宋煜很快就將神志不清的的宋之梓攬入懷裡。

  小東看著即將到嘴的鴨子就要飛走，他盯著宋煜說：“你是誰？懂不懂先來後到？”

  宋煜的臉色在酷暑的下午隂沉得要滴出水，他說了一聲：“滾。”

  這一聲比宋之梓剛才喊的有震懾力多了，小東嘴動了動，就被身後的的兄弟扯了扯衣角。

  “東哥，算了，這人看起來不好惹。”

  小東到底是心裡有鬼，但走之前還是放下了狠話：“你給我等著。”

  小東幾人很快折廻酒吧裡去了。

  耳朵瞬時清靜，宋之梓抱著難得一見的粗枝乾，開心嘟囔道：“蒼蠅縂算飛走了，可煩死我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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