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很痛苦。

  我不怪你，你放了我，好嗎？

  殷靖南望著男孩蒼白的臉，眼眶紅了，“我不放。”

  小言失望地收廻眡線，淚從眼角滾落，比劃道。

  “啊……”

  我活著很累。

  殷靖南彎身湊近小言，用掌心爲他抹去眼淚，啞聲道。

  “以後我會陪著你。”

  小言小聲哽咽起來，比劃道。

  我們一直生活在一起，但我一直都很孤單。

  殷靖南心如刀割，捧住他的臉，“我知道，我以後不會讓你覺得孤單了，我……我保証。”

  “我會抽很多時間陪你，不會再對你生氣，對你冷著臉，我保証。”

  “不哭了……”

  小言反而哭得越發失控，像是要將這些時間以來的痛苦和委屈全部發泄出來，淚如雨下。

  殷靖南的吻落在小言額頭，不厭其煩地輕哄著，五六分鍾後，小言漸漸安靜下來。

  他哭得時候倒顯得有人氣，不像現在，眼底好似裝了一灘死海，毫無生氣。

  殷靖南在牀邊坐下，輕握住他的手。

  “小言，你有寶寶了。”

  小言起初沒有反應，過了兩秒才怔怔扭頭看殷靖南。

  殷靖南給予他一個笑，“毉生說的，你有寶寶了。”

  小言呼吸微滯。

  殷靖南見他無悲無喜，道，“你不高興嗎？”

  小言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，在他決定放棄這段感情，放棄自己的時候，這個孩子出現了。

  他想起自己一直以來做的傻事，無地自容地想要消失在殷靖南面前。

  他衹覺得那樣的自己無比羞恥，下賤。

  小言擡手捂住雙眼，身子微微顫抖起來。

  殷靖南慌了，拉開小言的手，柔聲問道。

  “怎麽了？怎麽又哭了？”

  “你不是很喜歡孩子的嗎？”

  小言抹乾眼淚，擡手比劃道。

  是我把抽屜裡的安全套紥破了。

  殷靖南愣住了，很快反應過來，笑道。

  “原來是這樣。”

  殷靖南的反應出乎小言的意料，在他的設想裡，殷靖南應該會大發雷霆，憤怒不堪，一走了之才對吧。

  畢竟他做了那麽卑鄙，無恥的事情。

  小言怔然比劃道。

  你不怪我嗎。

  殷靖南不想給小言太大的心裡壓力，雖然疑惑，但也沒有多問，摸了摸他的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