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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88节(1 / 2)





  “嗯。”

  林生在他的脖子上蹭了蹭,“那你路上小心哦,昨晚下雪了,路上会打滑的,车开慢一些。”

  “知道了。”纪曜礼想起身,林生却扒着他不放,“再……再抱一会儿。”

  纪曜礼笑着挠了挠他的脑袋。

  又温存了几分钟,林生懂事地放开手,“纪哥哥再见。”

  纪曜礼整理衣衫,快走到门口的时候,他的身形顿了顿,似乎每次他出门的时候,林生总是会再三叮嘱他开车注意安全……

  他恍然想到,林生的爸爸就是开车出了车祸离世的,那应该是一个和平日里一样平常的早晨,林生吻了口爸爸的脸颊,送他出门,没有人会预料到,再见时已是生死相隔。

  他出了房间。

  林生弓着身子,侧躺望着被子微微出神,连房门再次被人打开也没有意识到。

  后背忽然之间,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,他蓦地一惊,这个怀抱他太过熟悉,以至于很快就反应了过来,放松了身体:

  “纪哥哥?”

  “嗯。”

  “怎么又回来了?”

  “客户突然有急事,行程取消了,留下来陪你。”纪曜礼的声音沙哑。

  “好。”

  ……

  《100天》最终彩蛋的拍摄地,定在龙泉山上的天然滑雪场。

  恰好昨夜下了场大雪,为镜头营造了绝佳的美感,不过拍摄难度也大大增加了,林生苏子涵随着剧组人员踏过厚重的白雪,帮忙抬着拍摄器材,在事先租好的滑雪场里搭景。

  很快,林生和苏子涵被化妆师带去化妆。彩蛋拍摄的是二十年后,新夏和瞿阳的相遇。

  彼时二人已经进入中年,是以化妆师在二人脸上化上褶皱,点上岁月的斑点,尤其是在颈纹上下了功夫,不同于年轻时候的发型,他们头发都被梳成了偏分,最后化妆师拿了白色的发胶,在二人两鬓喷上星星点点,年纪尽显。

  镜头从新夏和怀特先生,一身登山装在雪地间走走停停开始。二人胸前都挂着相机戏,新夏拿着相机,对身边的风景,拍得忘我,没注意脚下的路,眼看就要跌倒,怀特先生立马抓住他的手臂,道了声:“小心。”

  新夏也吓了一跳,忙笑着对他说抱歉。

  怀特先生摇头失笑,“看来比利时这次举办的拍摄大赛,又要是你拔得头筹了。”

  新夏也不谦虚,“那是自然。”

  新夏在自己大学毕业的那一年,凭借一组名为《新生》的照片,在国际摄影领域崭露头角,据说那组照片是他的毕业设计。世界哗然,没有人认为一个毛头小子能拍摄出这样震人心魂的巨作,但新夏确实做到了,也为他今后在界内荣获各大奖项打了一定的基础,到了今天,新夏已然成了业界的宗师,无数人崇拜的对象。

  怀特先生是他前年在北极拍摄时认识的,二人一见如故,经常约在一起拍摄。怀特先生是个幽默的男人,新夏和他攀谈时总觉得轻松,甚至常常被他逗笑,怀特先生因此觉得自豪。

  因为业内相传新夏就是一座冷漠的冰山,一方面是他老是冷着一张脸的缘故,另一方面,新夏喜欢拍雪景,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。

  二人这次相约在中国西南的一座高峰上拍摄,结果中途突遇雪崩,万幸的是人没事,可来时的路被雪封了,他们只好改道,最后在山间迷了路,好在手机还有一丝微弱的信号,打电话给了定好的民宿帮忙,前台的小姑娘接电话答应说老板来寻他们。

  新夏和怀特先生并排躲在一个山洞里,怀特先生把自己的压缩饼干分了一半给新夏,就着月光,看着新夏的侧脸不由入迷,暗示道:

  “夏,我觉得我们俩的关系,还能再更深入一些,你觉得呢?”

  新夏一如往常那样清冷,“我也觉得可以。”

  怀特先生面上浮上欣喜之色,接着听到新夏道:

  “我们可以做兄弟。”说着新夏把自己手里的牛肉干也分给了他一半,“喏,好兄弟。”

  “夏,我总觉得你心里有人,那个人是谁?是哪个小子这么好运?”怀特先生恨恨地咬着牛肉干。

  新夏出奇地淡淡笑了下,没有接话。

  忽然间,手电筒的灯光从二人脸上扫过,新夏立刻钻出了洞,大喊:“这里,这里!”

  来人牵了一条阿拉斯加,出现在二人面前,怀特先生高兴地高呼上帝,“我亲爱的伙计,你可总算来了!”

  可是他的招呼却没人理,紧接着发现新夏和民宿老板都愣住了,二人望着对方,眼神里写满了惊讶和复杂,良久,瞿阳目光扫到怀特先生脸上,眸色黯淡了不少,道了声:“跟紧我。”

  新夏沉默跟上,一路上怀特先生兴奋地在瞿阳身边说个不停,瞿阳俱都礼貌回应。

  瞿阳很是熟悉地带着他们绕路,来到了他开的民宿小木屋。新夏瞧见嘴角带着酒窝的麻花辫姑娘从里面迎了出来,应就是刚才接电话的那位,一时间,越发沉默了,姑娘问他开几间房,他也没有说话。

  夜里,新夏睡不着,他披着羽绒服出来,正巧遇到客厅有人在摸黑从墙上取着什么,他连忙打开灯,随即一愣,发现那人是瞿阳,正在取着橱柜上粘着的照片。

  瞿阳看到他,瞬间慌乱,想要把照片藏起来,却已经迟了,新夏扫了一眼便认出了,那些都是他这些年登报过的获奖照片。

  又是一阵沉默,新夏从口袋里掏出烟盒,递了他一根。

  瞿阳:“出去抽吧。”

  二人坐在木屋的门槛上,香烟上点点的红光,忽明忽暗,仿佛也有无尽的心事。

  忽地,他们二人同时出声:

  “他是你……”

  “她是你……”

  皆是一怔,又异口同声地道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