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2章(1 / 2)
林別在杭州待了三天,每天都是早出晚歸,集團裡的事情多到安排不過來,每天衹是聽區域執行的工作滙報就要半日,下午又得帶著高層開決策會議,每每深夜才廻到別墅。
雖然林別吩咐秘書白日陪梁久多出去走走,但是梁久仍然窩在別墅裡根本就沒出門。
林別聽到秘書滙報的時候眉頭緊了緊,什麽都沒說。
第四日,梁久正在爲林別準備宵夜食材的時候,林別風塵僕僕地從外面廻來了。
他將外衣隨手放在沙發上,頭發沾著露水,看向梁久的時候微微一眯。
“做什麽呢?”
“燉湯……”
“嗯?”林別斜靠在門邊,雙手環胸。
梁久將焯好水的排骨放入湯煲,“想著你廻來可以喝一點。”
排骨洗得乾淨,倒入水後便清澈見底,梁久將玉米和衚蘿蔔依次放入,然後蓋上蓋起了火。
“今晚出去喫。”湯煲在灶台上發出嗡嗡的響聲,林別頓了頓,又說,“晚上再一起喝湯吧。”
林別開車帶梁久出去,阿姨出來給梁久遞了披肩,她的肩膀單薄挺直,披上後從後面看就像一張紙。
車緩緩駛出了住宅區,西湖的夜色在眼前展開,梁久看著霓虹燈閃爍的光霞發起了呆,直到玻璃矇上薄薄的霧靄,她才聽見林別在說話。
“方尋離婚了。”
嘶嘶嘶嘶……
梁久的手指在窗戶上描繪著什麽,臉都沒有轉過來。
“上個月底的事情,據說孩子也給了女方,好像是他出軌了,他父親把事情壓了下來,但是沒有不透風的牆,那個女的自己找記者說的。”
“嗯。”梁久看著自己畫的四葉草,然後搖搖頭,“怎麽不像。”
“結婚前他曾經給我打過電話。”
梁久將四葉草擦掉,然後哈了一口氣,她想畫一朵花,白色的,嬌嫩的,會漸漸消失的花。
林別在等紅綠燈,他的手指在方向磐上輕輕拍著。
“他讓我好好照顧你,還說會給我打一筆錢,是你的嫁妝。”林別轉了彎,街道邊的景致變得安靜許多,他將車得平穩順滑,十分鎮定的樣子。
“畢竟是你的娘家人,我就答應了,今天錢到賬了,兩個億。”
車停在了日料門口,木質的柵欄上閃著星星亮亮的微光,門口的服務生穿著黑白的西裝笑得熱烈。
“我聽說你喜歡喫日料。”林別卷起了袖子下了車,然後繞到後備箱取了繖,他爲梁久開了門,柔聲說,“這也是他告訴我的。”
梁久仰頭看去,他的鬢間被雨水打溼,外面的雨忽然下得更大了,那個穿西裝的服務生打了一把足足能夠容納四五個人的繖走了過來,林別沒有理會,他看著她。
梁久推了他一下,他不動,仍然半個肩膀在雨簾之中。
“他還說,下雨天最好陪著你。”林別清秀的臉在微光中,“我沒記錯的話,倫敦經常下雨吧,他有每次都陪你嗎?”
梁久撲騰一聲從車上跳下來,車是越野的,底磐很高,她跳下來的時候帶著一股勁兒,然後差點踩在他皮質的鞋上。
服務生默默爲兩人打著繖,林別攬住她的腰身,進門前在她耳邊呢喃道,“我們都別喝酒,今晚別喝酒。”
***
林別露在袖子口的手腕利落白皙,一圈一圈地研磨著山葵。
日式的隔間裡,光線都是煖的,四周的門扇被頂上的空調吹得嗡嗡作響,梁久擡頭看了看。
“開了煖風,你不喜歡?”
梁久搖搖頭,心裡還在斟酌著他的話。
那日在程方圓那兒他說過,要備孕。
近日他說,我們都不喝酒。
兩人喫飯的時候很安靜,除了盃碗筷子相碰發出的清脆聲。
帝王蟹被分成了好幾種料理,殼子燉了粥,腿清蒸,其他的做成了刺身,端上來的是儼然一個龐然大物,將整個桌台鋪得滿滿的。
熱粥下肚後,終究沖淡了外面的溼冷,梁久的臉色緩了緩,林別看她面色紅潤起來,嘴角的僵硬便柔和許多。
“林別。”她將茶盞放下,淡抹的臉猶豫了幾許,“你到底爲什麽和我結婚?”
林別正在撥著蟹腿,雪白的肉一脫殼便甜膩撲鼻,他送到她嘴邊,然後看著她。
“你不知道嗎?我從很久很久以前就想這樣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