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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他半截小臂探出床沿,垂下的手指纤长。

  在烛光透着暖意的照耀下,裸在外的每寸肌肤,都白皙细腻。

  掉落在地的话本,封面写着《红尘一粒相思豆》,不知里面又杜撰了符主与谁的不了情。

  顾末泽狭长眼眸微眯,将话本捡起放到一旁,继而俯身,薄唇凑到闻秋时耳边,低唤了两声。

  师叔。

  闻秋时长睫颤动了下,要掀不掀。

  太嗜睡了。

  顾末泽一只手扣住床沿皓腕,星辰似的魂力刹时缠绕其身。

  视线中,身着墨系道袍的青年,面容平静,周身环绕的魂力缓缓流动,并非如往日那般急不可耐地吸收入体。

  不是这个缘故,那是什么?

  顾末泽疑惑,没有收回渡去魂力的手,眼见灵体迟迟不醒,他打算直接唤闻秋时的神魂。

  师叔。

  墨衣青年并无反应。

  顾末泽略一思忖,思及唤魂,当唤对方记忆中深刻的称谓。

  显而易见,师叔不是正确答案。

  窗外的夜色从缝隙间流淌而入,室内宁静片刻,响起顾末泽不甚熟练的低沉嗓音。

  闻郁

  闻秋时长睫一动,微微掀起。

  见状,顾末泽眉头舒展了些,紧紧握住他的手腕,边渡去魂力边道:闻郁,你醒醒。

  话落,床榻间的人影,完全睁开了眼。

  闻秋时看着视线上方的英俊面容,愣了两秒,眸中朦胧迷雾散去,余下清明,一眨不眨地望着顾末泽。

  顾末泽见人醒来,松口气,难得露出欣喜表情,但他一时没转唤过来,开口便是。

  闻郁

  话音一顿,顾末泽反应过来,无奈地揉揉额角,好似自责般道:不对,是师叔,

  他问:师叔,可哪里不适?

  闻秋时摇摇头:没有。

  顾末泽不太放心,正欲细问,一根纤长手指伸出,轻轻抵住他嘴唇,嘘,别叫我师叔。

  顾末泽愣了下,垂目定定看着床榻间的人影,对方朝他温柔笑了笑,唇瓣微动,还是叫我闻郁吧。

  顾末泽心绪骤乱。

  师叔都记起来了吗,是闻郁的事.......

  为何要叫闻郁?

  顾末泽垂死挣扎的问,话音落下,发现闻秋时用看穿一切的眸光看着他,好似在刹那,心头涌出无限感慨。

  啊,要说为什么?当然是因为......

  顾末泽脸色微白,心如死灰之际,闻秋时意味深长地瞅了眼他,声音凉飕。

  因为我是替身呀。

  第49章

  闻秋时白日睡了一天,晚间躺下后,睡得昏昏沉沉,神识不清。

  迷迷糊糊被唤醒,他听到耳边传来闻郁两字,疑惑谁又认错了,睁眼时候意外发现是顾末泽。

  顾末泽见他醒来,竟然脸不红心不疼,一脸喜色地朝他又唤了声。

  闻郁。

  对着他唤闻郁?

  啊,原来把他当作闻郁了。

  闻秋时恍然大悟,思及水镜前顾末泽的倒影,脑海中已浮现出画面夜深人静,顾小师侄凝望符主替身的睡颜,一时情难自禁,偷偷对着替身唤正主之名,以表相思之苦。

  闻秋时心道:泪目!泪目!

  此情感天动地。

  许是因符术相似,周围把他认作闻郁的人不少,闻秋时已见怪不怪了,但顾末泽如此他万万没想到,藏得实在太深了。

  若非今夜揪住顾末泽小辫子,不知要被欺瞒多久。

  窗外似要下雨了,厉风拉扯得呼啦作响,灯影摇晃,忽地被吹灭了。

  砰!

  窗缝关合,隔绝了外界风雨声。

  室内一片寂静,闻秋时仍是躺在床上,头紧挨着床沿,顾末泽立在床边,俯身低头看他,脸庞不偏不倚落在他视线里。

  闻秋时眼角微敛。

  他替身之言刚落下,顾末泽尚未反应过来,漆黑而深邃的眼眸露出茫然,四周光线昏暗,一根根长睫倒清晰可见,被他手指抵着的嘴,唇形很是好看,薄而透冷。

  闻秋时封住他言语的手,顺着修长脖颈划下,手指揪住顾末泽衣领,将人往下拉拽。

  你也以为我是闻郁?

  若是如此,倒说得通了。

  顾末泽讨厌原主,猜到有人夺舍只会拍手称快,至于更换的神魂是谁,与顾末泽而言并不重要,但他入主之后,顾末泽对他的态度显然不同寻常。

  盯他盯得紧,几乎寸步不离。

  随时随地围着他打转,好似他是世界中心。

  闻秋时没遇到这种情况,可能是受原著影响,抑或其他,他下意识小心翼翼对待这个围着他转的主角,担忧一不小心把对方的世界給毁了,酿成大祸。

  如今,一朝大彻大悟。

  顾末泽没那么脆弱,清醒得很,还把他当作闻郁替身呢。

  闻秋时愤怒之余,心间又有疑惑。

  十年前闻郁身陨时,顾末泽不过七八岁,到底是什么惊天动地的感情能让其心心念念这么多年,甚至寻到他头上了。

  拽住顾末泽衣领往下拉,闻秋瞪着他,忍不住说出粗鄙之言。

  去、你、大、爷!

  顾末泽:......

  拽衣领的手没有多少力,顾末泽弯了弯腰,主动低了些,眼底茫然化为深深的震惊后,神色一凝。

  师叔,你误会了,我从未把你当作闻郁!

  他与闻秋时曾经那些故人不同,连闻郁的面都未曾见过,最不可能在闻秋时身上寻找过去的影子。

  闻秋时哪里肯信,摆出如山铁证:你在我睡觉的时候,偷偷唤我闻郁了。

  不是,我......

  顾末泽慌忙解释,话到嘴边却无奈地咽了回去,若要解释,必须让师叔意识到自己是闻郁,若不解释,师叔定然误会他。

  顾末泽眉头紧皱,绞尽脑汁思索破局之法。

  衣领被松开,闻秋时在他眼底皮下翻了个身,一手勾过被子,将清瘦身影遮得严严实实,脑袋也钻入被褥,独留一只手给他看,细长白皙的五指往外拨了拨。

  睡觉了,出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