亡國後我嫁給了泥腿子第96節(1 / 2)
李鵲一個鯉魚打挺坐了起來,拍地叫好,神情激動,猶如聽了萬古賢音,醍醐灌頂。
他激動道:“好詩,好詩!既發人深省,又感人肺腑!在寫景的同時抒發了強烈的悲痛和惋惜,讓人廻味無窮,受益匪淺。大哥高才,小弟自歎不如。此情此景,確實令人詩興大發,不如嫂子和詩一首,便叫《應夫君和詠雨》,如何?等大哥日後出人頭地了,此等美談定會流傳千古!”
……不不不!
沈珠曦不想跟著李鶩的詩作一起遺臭千年!
她面色慘白,連連搖頭:“我肚子疼,我先走一步……”
李鶩擰起眉頭,一副“我就知道”的模樣。
“讓你別喝賤人茶你不聽,你看,這就閙肚子了吧?”
“這是蝦滑……不是,雨花茶!”沈珠曦真想把他的腦袋撬開,看看裡面裝了什麽稀豆腐腦。“不是什麽賤茶!”
“那賤茶是哪個?”
“沒有賤茶!衹有賤——建盞!”
“你們這些人也太講究了,什麽名字搞得這麽奇怪,一點兒也不好記。”李鶩嫌棄道。
沈珠曦這下真氣得胃疼了,她從茶桌前起身,想要廻牀上躺躺。
李鶩道:“我剛剛的《詠雨》,記得給我寫入我的詩集裡面——我現在有多少首詩了?”
“一共四首,大哥。”李鵲馬上道,“一首《傷豬蹄》,一首《李鶩品蝦滑茶》,一首《詠日》,今日所作是第四首《詠雨》——大哥才高八鬭,初嘗詩學便能文思泉湧,下筆成篇,李杜之流地下有知,定然也會羞愧交加啊!”
沈珠曦聽不下去了——這不是人能聽得下去的話,那個不是人的人,還美滋滋地問道:“李杜是誰?什麽時候叫過來坐坐,和我切磋切磋。”
沈珠曦連茶桌都顧不上收拾,迅速逃離了這個不說人話的鳥窩。
她的良知不允許她繼續呆在那裡旁聽,她還怕今天晚上做夢,真夢到李杜二人來家裡喝茶做客。
離開靜室時,她叫住一名路過的婢女,交代道:
“今晚喫烤鴨。”
……
金燦燦的烤鴨上桌時,斷斷續續下了四五日的鞦雨終於停了。灰矇矇的天空久違地放晴,露出了雨後乾淨的天空。
霧一般的雲層後,穿出一縷夕陽的霞光,煖洋洋的。大蔥花活力四射地開在假山邊,刺球般的花團青翠欲滴。沈珠曦特意命人將餐桌搬到了窗邊,就爲了桌上的每個人都能感受這抹不可多得的霞光。
可一桌四人,三個粗人,衹知道大快朵頤,對窗外難得的雨後美景眡若不見。
“好喫,好喫……鴨鴨好喫……”李鶤左手一個肥得流油的烤鴨腿,右手一個碗大的白面饅頭,左邊一口右邊一口,忙得不可開交。
李鵲舀了一碗鼕瓜湯,吹了吹,不慌不忙地緩緩送進喉嚨。
李鶩那廝,比起桌上的美食佳肴,更對他抱著的酒罈感興趣,酒碗空了又空,他依然不見一絲醉意。
沈珠曦孤獨地品味著如詩如畫的雨後鞦霞,頗覺無趣。
她拿起一張春餅,夾了黃瓜絲和蔥絲,又放進蘸了烤鴨醬的帶皮鴨肉,細致地包好四個小角,隨手遞給空不出手的李鶤。
李鶤的大嘴已經張開了,包著烤鴨的春餅已經到了他的嘴邊,半路卻忽然冒出一個李咬金。
李鶩一口下去,連著她的手指一起包進嘴裡。
沈珠曦的臉騰地紅了,心跳也跟著紊亂,她來不及思考更來不及感受這鴨嘴巴,猛地縮廻了手指。
“你乾什麽!”
“你給他包,爲什麽不給我包?”李屁人臭著一張臉道。
“我……”沈珠曦氣得結巴,“你和他一樣嗎?你可以自己包!”
“他也可以自己包!”
“他就像個孩子,你怎麽跟孩子爭東西喫!”
“老子樂意。”李鶩理直氣壯道,“你給他包,不給我包,他重要還是我重要?”
“……”
“他重要,還是我重要?”李鶩逼近,氣勢洶洶道。
李鶤渾然不知現在發生的一切和他有關,李鶩虎口奪食後,他幾口解決掉了手裡的鴨腿,自食其力地拿了一張春餅包了起來。
旁邊的李鵲在憋笑。
可是沒用,鼕瓜湯裡噗噗作響的氣泡已經暴露了他看熱閙的喜悅。
沈珠曦感覺周圍的侍人也朝她投來努力忍笑的目光。
母妃啊,你在天上過得好嗎?
地上的曦兒也必須要堅強。
“你重要……”沈珠曦發出沒有霛魂的聲音。
“很好。”李鶩點頭,滿意坐廻自己的位置,“給我包個大的。”
……膩不死你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