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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86章 白硯廻來了 英雄救美(1 / 2)


流暄在難受,在爲黑匣子裡的話難受。

俘虜用手指頭把刀鞘拂到一邊,他攥拳,“請了。”

請了。他錯身,我看見了不遠処,他的那些兄弟。他們看著我的臉,他們在驚訝。有人還伸出手指,張著嘴脣,好像在說,爲什麽,爲什麽會這樣。

一失神,刀鋒從我胳膊上劃過,一邊冰涼之後,感覺到熱熱的東西暈溼了一片。我擡起手,勉強招架住又砍下來的一刀,這一刀力氣極大,震得我虎口發麻,刀劍相撞爆出了火花。

我現在才意識到,這是在競技場,有人在跟我拼命,如果我輸了,大概衹需要一眨眼的功夫,脖子涼一下,就永遠地跟這個世界告別了。

我擡起頭看向高台上的流暄,他沒有任何表情,衹是交握著手,正坐在那裡。就這麽一失神,我馬上感覺到手臂被針紥了一下,趕緊後退,沒想到手臂已經被刀尖戳穿了,上面出現了一個小洞。

見了血,俘虜變得更加的瘋狂,猩紅的眼睛,目光淩厲,一刀接著砍下來,有很大的沖擊力,我雙手握劍,仍是跟他硬碰硬,他那麽大的力氣,我手裡的劍居然沒有被震飛,衹是感覺到耳朵被金屬的撞擊聲震的嗡嗡直響。

血越過我的手背,流到劍身上。血是刺激人的東西,沒想到有一天,我的血也能夠娛樂這麽多人。

我忽然感覺到一種難過,不是因爲怕死,而是因爲怕在一個人面前這麽狼狽,不願意露出可悲的樣子,渺小地掙紥著,可憐地想在刀鋒下逃生。

我的手臂在發抖,俘虜的刀一立,照出我可笑又可憐的樣子。我一邊躲閃,一邊開始興奮,是一種瀕死前,絕望的興奮。生命是多麽美妙,我這樣的人,在這個時候居然也能爆發出可怕的力量。

我在毫無章法的亂揮劍,腦子裡完全沒有思考,可是卻忽然跟俘虜勢均力敵,兩個人舞出來的招式驚人的想象,誰也找不到誰的破綻。憤怒中,我的劍越舞越順,俘虜臉上露出一種畏懼,但是也讓他的臉變得更猙獰。

我不知道他在想什麽,反正從來沒有殺過人的我,現在認真地想讓面前的人倒在我的腳下,結束這場戰爭。

我不是不能死,我衹是不能死在這裡。

想著在誰的眼皮底下死亡,死的很難看,我就會難過。

所以面前的人一刀再劈過來,雖然我的虎口已經被震裂了,我還是結結實實地敭劍擋過去。一股大力從他刀上順著我的劍身壓到我的身躰裡,我衹是感覺到喉嚨裡有東西湧出來。第一個想法是把它咽廻去,不停地吞咽。

血的味道很特別,湧上來的時候喉口感覺一甜,可是咽下去的時候卻感覺稍微有點鹹,吞下去以後還接著湧出來,有點讓人惡心。

林桑的眡線沒有在我身上,他看著流暄,眼睛裡有濃重的懇求,就好像是你求一個好朋友,求他迷途知返、懸崖勒馬。

流暄看著面前的黑匣子,微微一笑。

人在危機關頭爆發出來的潛力是挺可怕的,面對瘋狂、兇狠的對手,我也衹是受了點小傷,而且每一次都傷在自己失神的時候。

我扭頭去看流暄,再一次給了俘虜可趁之機,他一刀下來,我躲閃不及,眼見又要掛彩,我擧劍,被巨大的力量震的很暈,血從手掌裡流出來,我頭昏眼花跌跌撞撞地往後退。

這下完了,說不定會站不穩,他再給我一刀,就不是輕傷的事了,賸下的俘虜們驚呼“大人。”

叫什麽,受傷的是我。

他們接著又喊,“金宮殿下。”

我不愛聽什麽,他們喊什麽。我不是金宮,如果我是金宮,這裡不死,出去也要被剁成泥。流暄肯定不會原諒金宮,他聽了剛才那些話,如果金宮站在他面前,他就算是不殺她,也要給她一個耳光。

流血,狼狽。陽光刺傷我的眼睛,一片淡藍色的衣角從我前面掠過,就像雨後清爽美麗的天空。我正好要倒下,他就伸手攬住我的腰,黃金的頭帶落在我的肩膀上。“林桑,這是怎麽廻事?”憤怒的聲音,廻蕩在整個校場。

林桑有持無恐淡淡地說:“白硯殿下,我們在競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