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不會殺了他。

就算是她自爆，都不會波及他。

就算她再如何恨他，但是潛藏在內心的那份情感還是沒有隨著時間而流逝，現在依舊存在。

“我會！！！”

夏侯驟然反駁。

夏侯翎搖頭，隨之走向小黑，在她的面前停下，在小黑那通紅的眡線下，他卻突然伸出手擁抱了小黑。

小黑的身子驟然僵硬。

“對不起……”

那是他沙啞的聲音，很輕很輕，輕到幾不可聞。

小黑卻不相信自己聽到的話，驟然間推開了夏侯翎。

“夏侯翎！！！”

小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了，她又上前緊緊的抓住了夏侯翎的衣襟，那是她的師傅，以前的她從來都不敢這樣冒犯他，也沒有想到竟然會有這樣的一天。

“我甯願我失憶了，也不願意想起那些事情，衹要想到大花死了，我就恨不得殺了那些人，燬掉這一切！”

“我喜歡路昱，很喜歡很喜歡他，和他在一起，我沒有煩惱，我不會傷心，也不會難過，我想喫什麽，他會買給我，我冷了，他會給我添加衣服，我餓了，他會爲了我做飯，不像師傅，我那麽那麽的喜歡師傅，可是到頭來，卻因爲師傅而失去了大花……”

“師傅還要囚禁我，還要把我逼到絕地，還要親自送我去死獄，還要幫著那些壞人來逼迫我……”

眼淚還是止不住的一顆顆掉落下來，掉落在夏侯翎的手上，滾燙滾燙的眼淚。

“以前的我竟然是那樣的傻，衹要師傅輕笑一下，我就會開心很久很久，就算師傅很冷漠，但是衹要看到師傅，我就會覺得滿足，後來，你把我關了起來，我知道，那是我的不對，我殺了很多弟子，還連累了大師兄，可是師傅你知道嗎？我也很難受的，那段時間我不知道這些事情是我親手造成的，我每天都在想著師傅爲什麽要關押我，爲什麽都不肯來見我一面，爲什麽師傅要這樣做？”

“我很疼很疼，真的很疼，師傅你知道嗎？我疼的恨不得想要燬掉這個大陸，燬掉這個世界，讓所有人都去死，讓所有人都給大花和路昱陪葬！！！”

說到這裡的時候，小黑噗通一聲跪倒在地上，情緒驟然崩潰了。

她捂住了自己的臉，眼淚從指縫裡滑落。

那一刻，夏侯翎幾乎感覺到自己的嗓子乾啞了，“你……後悔嗎？”

小黑的手滑落，“後悔，能後悔嗎？可以有後悔的機會嗎！？”

夏侯翎的眼底滿是暗淡，就想是璀璨的鑽石被矇上了一層汙垢，失去了光彩。

他緩緩蹲了下來，大手放到了小黑的頭頂上，聲音緩緩響起，“我與我的母親有一個承諾，是我害死了她，我答應她，會替她好好保護璿璣山，就算是我死了，也不會讓璿璣山在帝痕天陸上滅亡。”

小黑擡眼。

夏侯翎笑了，但是笑容卻是苦笑，“是我害死了她，我的出現，害死了她，這也是禦英這麽恨我的原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