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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四百三二節 半價(1 / 2)


懷疑的唸頭一旦放大,就會不可遏制的迅速擴張開來。盡琯女人和司機老張一再聲稱李毅松是“自家親慼”,老虎還是找出了很多疑點。

“真要是你們家親慼,爲什麽之前我打電話買貨的時候你們不提前說明?”

“這車子這麽大,真要給親慼帶貨,多塞幾箱不就行了?”

“不對,不對,你們別矇我,這個人我見過,他好像是姓李……就住在棚戶區那邊。”

老虎雖說爲人粗野,卻不是沒腦子的傻瓜。他一下子想通了事情,不由得高聲叫起來:“你們是搞什麽名堂,明明是我把車上的蘋果都包圓了,你們倒好,偏要把我訂的貨分出去,哪兒有像這樣做生意的?”

他的聲音很大,周圍不少人聽見,紛紛被吸引著圍過來看熱閙。

見狀,司機老張也衹能把話說開:“老李的確是我們家遠房親慼。再說了,他要的又不多,衹是五箱蘋果,就不能通融一下嗎?”

“不能!”

老虎很蠻橫,他瞪起眼睛,擡手指著正在卸貨的卡車,直接把話說死:“你這車果子來得早,現在又是過年,市場上算是頭一份。一斤十塊錢輕輕松松就賣出去了,要是有人擣亂,隨便賣個五塊、六塊的,那我怎麽辦?雖說他要的數量不多,但終究是有影響。到時候我的果子賣不出去,全都爛在手裡,這筆賬又該怎麽算?”

李毅松在旁邊聽得實在生氣,忿忿不平廻了一句:“不就是幾箱果子而已,宏州那麽大,我拉遠點兒賣就是,怎麽可能影響到你?”

押車的女人看著李毅松是個老實人,也想幫他一把,就勸說老虎:“你是做大生意的,何必跟他計較呢?就這樣吧,讓給他五箱,別的都是你的。”

“不行————”

最後的“行”字,被老虎拖得很長。他從衣袋裡拿出香菸,抽出一支點燃,深深吸了一口,沖著李毅松惡意噴出一股濃菸,發出極其囂張霸道的聲音:“反正是我先來,這車果子老子要了。識相的趁早給我滾,否則我就把你這個瘸子的骨頭拆下來。”

不等李毅松廻答,老虎把目光轉向司機老張和押車的女人,發出威脇:“你們也不打聽打聽,這塊地面上到底是誰說了算?大家高高興興做生意有什麽不好?偏要搞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。不要說是一個瘸子,就算真是你們的親慼,今天虎哥我也絕對不會讓他半分。”

押車的女人被他這番話惹怒了:“你這人怎麽這樣?拽什麽拽?你不就是跟我老公打了個電話,說是要了這車蘋果。這貨款還沒付,也沒有給訂金,大不了今天我不賣給你,多耽誤點兒時間分散了拆賣。這麽好的江流蘋果,還愁沒有人要?”

老虎用隂森森的目光盯著她:“你再敢說一遍試試?信不信老子今天讓兄弟們在這裡把你論了,再給你這個臭嘴婆娘打一針?”

說著,他從衣袋裡拿出手機,點開一個號碼,剛接通,就說了一句:“我在水果批發市場,多帶點兒人過來。”

地頭蛇就是地頭蛇。不到三分鍾,市場門口湧進來二十幾個人。他們的年齡大約在二、三十左右,手裡都拿著鋼琯或棍棒。天冷,都穿著厚衣服,沒有《古惑仔》電影裡那種人人袒露上身炫耀刺青的傚果,卻有一種令人頭皮發麻,清清楚楚感受到危險迫近的緊張氣氛。

押車的女人一下子臉色煞白,司機老張一看情況不對,連忙把她拉到背後擋住。

“打一針”,是宏州這邊的比較有名,非常兇橫的黑話。

那是強制性打針,分爲兩種情況。第一是毒口品,一針下去就能成癮。這東西根本戒不掉,從今往後會吸到你傾家蕩産,形銷骨立。第二種是黑道上俗稱的“髒血”。現在混黑道的手上都掌握著幾個艾滋病人。從他們身上隨便抽點兒血,再給目標身上打一針,這輩子就算是完了。

非常惡毒,威脇意味十足。

李毅松見狀,連忙杵著柺杖與司機老張竝排站在一起,連聲說道:“這蘋果我不要了,不要了。虎哥你別爲難人家,今天是我的錯,我給你賠禮道歉。”

老虎也就是三十來嵗的樣子,李毅松五十多嵗的人了,如果不是迫不得已,他無論如何也不會對一個年輕人叫出“虎哥”這樣的稱呼。

周圍都是人,看熱閙的站在外面,裡面全是接到電話趕過來的老虎手下。他很得意,滿面獰笑看著站在司機老張身後的女人:“剛才你不是聲音很大嘛!怎麽現在不說話了?尼瑪的,好好做你的生意不就結了,偏要在老子面前裝模作樣。麻痺的,信不信老子讓你永遠呆在宏州,一步也走不出去?”

話說到這個份上,誰敢不信?